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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泊云眼神奇怪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周泊云:“你要去拯救世界吗?”

    傅时禹觉得也有点道理。

    他这个行为似乎算是拯救世界?

    拯救主角受的多元宇宙。

    傅时禹:“也算吧?”

    周泊云:“那很酷啊,我居然喜欢上一个超级英雄。”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念出这一句话,语调没有任何起伏,就像在做不走心的捧场。

    傅时禹:“……”

    傅时禹:“不,我认真的。”

    周泊云: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他变得沉默,似乎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开口说道:“我不在乎那些。在你离开之前,我能满足我的愿望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虽然可以打消傅时禹的负罪感,但他听后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周泊云可以随时随地把他忘记啊。

    这算是恋爱的喜欢吗?

    只是想要拥有一件喜欢的玩具吧。

    如果丢了就再买件新的,或者,换一款。

    “……算了。”傅时禹叹了一口气,“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周泊云:?

    他不知道傅时禹又自顾自地想到哪里去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如果说介意,那傅时禹不就更好拒绝他了?

    他没想到自己会有面临这种死亡夺命题的一天。

    总是在面对这家伙的时候,一向游刃有余的自己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。

    “是,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”周泊云有些不爽地肯定傅时禹那句话。

    听出他生气了,傅时禹又急忙替他找补道:“但这样也挺好,活得干脆嘛。”

    傅时禹笑了笑,但好像越说越糟糕。

    “我干脆吗?”周泊云挑眉看他,“我要是干脆,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这些。”

    傅时禹一脸茫然,“那会干什么?”

    周泊云紧盯着他,反问道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和那双写满刑法案例的眼睛对视一秒后,傅时禹立刻就转过头看向尘土飞扬的庭院。

    床架、脚镣、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……

    他脑子里瞬间就有了画面。

    渣攻在后期对主角受做的那些事,他弟恐怕也会原封不动效仿一遍。

    果然,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傅时禹干咳几声,试图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。

    “其他的呢?”周泊云见状又问道,“还有别的什么要说吗?”

    傅时禹点点头,犹犹豫豫道:“嗯……我还是没分清楚我到底喜欢谁,又突然让我接受男的,我也过不去那个坎……”

    周泊云接话道:“可是昨天我们不是,很自然吗?”

    不仅是怕傅时禹尴尬,他自己好像也觉得不妥,便隐去了那个露骨的词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但主动的人是你,我觉得我当时是被吓到了,就……你懂的吧?”

    傅时禹抓了抓头发,有些泄气。

    他倒不认为那能代表他可以接受,那只是他当时顺着气氛被周泊云带着走了。

    “吓到?”周泊云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,“我不懂。”

    傅时禹满是纠结地解释道:“就是、我被你带着走了,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,还是在那个气氛里应该那么做……?”

    周泊云越听,眉头就皱得越紧。

    最后,他也一样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果然,让你自己去想只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接着他问:“你做过测试吗?”

    “测试?”

    “嗯。我在确认一件事之前,会做尽可能做最全面的预演。包括确定对你的心意这件事,我也测试过我最大接受程度在哪。”

    傅时禹:“……?”

    他似乎没有听懂周泊云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周泊云也没有再做解释。

    他环顾四周,锁定了屋子前面的转角,那里有一堵围墙砌在旁边,将福利院围成一圈,刚好和身后的房屋相隔出一条两人并行之宽的小道。

    挡屋后的那半截围墙不高,差不多有两米,墙后种了一片密实的银杏林,金黄树冠高高立在墙头之上,秋风一过便在墙脚垒起一层厚厚的金色银杏叶,几乎不会有人从那片杂叶堆前路过。

    “跟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周泊云说着站起身,朝房屋侧面的小路走去。

    他没有特地拉起傅时禹,单是从余光就能感知到有人跟了上来。

    等走到那条围墙和房屋之间的小路尽头,他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那个听话又毫无防备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测试的第一步,用这里,随便想象。”

    周泊云抬起手,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侧。

    “想什么?”傅时禹有些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“想对我做什么,任何事都可以。”周泊云盯着他,平静地说道。

    这句暗示很明显,该往哪方面去想,又该想些什么内容,傅时禹大概都清楚。

    他看着周泊云,和那晚一样,眼睛每过一处都会为脑海里那场炙热糜丽的动作戏加上素材。

    想要覆盖、想要占为己有。

    那周泊云也会对他这样妄想吗?

    呃不对,关于这个问题,周泊云早就告诉过他答案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周泊云的幻想里,他就觉得喉咙发干,身上燥热得像被针扎一样刺痛。